中国的文字永远都是具备玄机的东西,倘若我用"墨水"作为题目,马上整篇文章的基调就沦落了,字还是那两个字,意味却完全变化,水墨,淡雅格致自是一份山水或者意境甚至看上去意味深长的一种人生.
昨晚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在卫生间洗澡,狭隘的空间并不能防碍思维的辽阔.不禁莞儿.
生活远远比我们认为的有趣得多,只要你肯用一点点的心思.
就如在"水墨"与"墨水"之间玩一个小小的掉包计.
最近一直在研究水与墨之间的关系.它关乎到我如何熨贴的表达.
用了很多时间来思考,就静静的坐在宣纸和笔墨面前,冥想其中的变化.呵呵,多么像一个参悟的高人,等待某一刻的灵光开窍.
饭饭会鄙视我,笨蛋,我们老师不告诉我们这些,他就要我们画.知道那么多的理论没用.
听听,我原来遇上了一个写实主义的老师捏.
会询问他一些画法和技巧,他很耐心的教我,无奈,画画这种玄妙的东西不能够用想象来解决.
感慨,你需亲自的演戏一遍给我看看我就会了.呵呵.
还好,这也是个耐心十足的好老师,遇到我等胡搅蛮缠的学生给出了许多的耐性而不是呵斥,虽然这些时日已经把自己的脾气打磨得没了棱角,但我不敢担保面对呵斥我会不会反抗,呵呵,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嘛.
昨天我问饭饭金鱼的尾巴怎么画.这位靠吃饭来填饱肚子与灵魂的男人,生生的跟我争辩只要两笔就能把它完美演绎.
听得我诚惶诚恐,毕竟,他的专业压倒我的业余,他说的意见我岂有不敢听之理.但又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,怯生生的问:你确定金鱼的尾巴真的只用两笔就能画好么?
那是自然.他相当的有把握.
哦.那我信了,两笔就两笔.兴许因为业余有所不知捏,咱得谦虚不是.
追问,相当谦虚的追问:那你能告诉我怎么样画这两笔么?
他煞有其事的比划一翻,我感觉是完了,左勾拳右勾拳,两眼直冒金星.
看来,他的专业击倒了我的业余.
绕了好一会,我听明白了,他说的是他平常吃的秋刀鱼的尾巴.哈哈.
他相当无辜的说:鱼不都是两个尾巴的么?
呵呵,对,金鱼也是两个尾巴,它就不应该还在两个尾巴里再各自开了个差,以至于看上去是四个尾巴了.
我还是错了,我错在不该让金鱼有四个尾巴.呵呵.
于是,我大叫:退学费退学费.我拜错老师了,我不要跟你学了.
差点连误人子弟的话都喊出来了,呵呵.
后来,他气鼓鼓的打发我说没画过那玩意.嘎嘎.看来,我超越他是指日可待了.
于是,我加倍的鄙视他:你等着,用不了一年,我在国画这一块就能超过你.
切,他恶狠狠的切我.显然,我没能剿灭他的嚣张气焰.郁闷郁闷,我就输在他的嚣张上,又开始周霸王了.
凭心而论,他仍旧是位出色的老师,他知道你的方向.
跟他聊天,字里行间,行云流水,只要用心,你都能够捕捉到一些专业的东西.譬如说昨天他就指出我应该先画静物.
而之前他要求我练习不同浓度的水与墨之间的关系,揣摩其中的变化.
事实上,我每一天都在画不同的东西,没有重复,在进行的过程中,他平日里无意中提到的一些技巧和要求一一的呈现.
我想我是太过于散漫和心急,他要求我老老实实的从素描开始,我没有这样做,贪图现成的好.结果当真遇到问题的时候束手无策只懂瓜瓜大叫.
转了个圈,才懂得要回到原地.
还好,开始永远都不会迟.
前一个星期,状态尚好,一幅一幅的描,直接就往宣纸上涂,我真是胆敢.
年幼时读到过一篇小文,上面写到一位家境贫寒的母亲为了让自己闲散的幼子学好画画,特地去请教先生,先生要她买了全城最好的画纸,母亲明白,因为来之不易,所以才会用心,果然,这孩子也懂得母亲的苦心,每一笔都很用心,怕浪费,画又那有不好之理.
我深受此毒,所以即使有些笔是画错了也硬着头皮往下走.对,我宽容自己纵容自己犯错误,但我不宽容自己跟钱过意不去.何况,我看到的其他都是好笔,一笔错又如何.呵呵.